粉红色的野樱花林后是蔚蓝色的海疆。
花落了,浸泡一簇暗香。
它们终究无法漂洋过海,自然听不到人鱼的歌唱。
最后一幅画。
她迟迟不肯落笔
这栋临海的别墅,几乎每日都有人来问,大概是因为它太荒芜了,实在不像有人居住。
她就这样躲在里面,将这人造的监狱看成了城堡,她想起曾经那些暖色调的画,都被画商拿走,辗转后,挂在某家人的厅堂里,仅作为点缀,不死不老。但她想,这并不是最好的归宿。
那应该在哪儿呢?用镶金的画框裱起来,放在博物馆里吗?她摇了摇头,出神似的笑了笑。
莫奈啊,还是逃不过莫奈,极致的美感,她的缪斯。
野樱花和海的搭配终究还是差了点什么。或许吧,应该等到夜晚,迷蒙的海雾升起,天的尽头亮起七颗星,灯塔的光跨越大海指引着归航的迷船,柔美月华旁的云翳,深蓝色与灰色交叠的夜幕,未来的及合上的樱花。
可惜她等不到了。再多一秒就是煎熬,这魔鬼一般的日子。于她来说,死亡才是解脱。
她握了握了过画笔,有些出神的望着画布。
最后一幅画,对吧。
太阳逐渐从云的肩头滑落,柔和的风拂弄着野樱新生的枝条,夕阳在蔚蓝色的海水里静静地坐着,坐着…:
所谓岁月静好,大抵便是如此吧。但或许应该有一场暴风雨才对吧,她这样想着,无缘由的。
可总也不会改变什么,总会有些苍白无力的事。
斜阳融化在花蕊里,空气里有滚烫的香气
她愣了愣,打开窗,阁楼里颓败的气息被晚风一扫而空。
窗边橘黄色的颜料被打翻,染上她的白裙。
像极了那抹即将逝去的斜阳。
它将葬于大海。
“便如此吧。”她想。
最后一缕斜阳藏进花蕊,樱花颤了颤,沉沉合上花瓣。
远处的灯光次第在浅蓝色的夜幕里延展开来。
她扶起颜料,却仍将它放在窗边。
她想,明日应该用它画一幅夕阳,但不是在阁楼里,她应该去看看那片樱花了。
毕竟,缪斯不应该只藏在画布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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