即兴:《听海》

我在太平洋投下一片悲伤,拥抱孤独的太阳勇敢去闯。——题记

初夏的海风带着微微的咸味,它吹动着你的短发与白裙,妄想带走你的悲伤。

我缓缓走上前去,伸手想抱抱你,可是我不能,半透明的双臂直接穿过你的身体,我只是一缕执念——放心不下你。于是我陪你站在海边,等待夕阳西下。

你手中的向日葵已经干枯,流不出一丝眼泪。我轻轻抚摸着向日葵枯黄的花瓣,却无法想起为什么应该是向日葵。

等到太阳落尽,水面不再闪着点点光辉时,你开始沿着沙滩走,直到月亮高高挂起。

“你已经一个月这样了,”我在她身后慢慢说到,“再这样下去我会不高兴的啊………”她听不到我的话,还是沿着海滩向前走。

“我……我的妹妹。”我停在原地,看着她渐渐离去的背影。

半小时后,她回到了这里,把向日葵放下,选了一只投入大海。

我看到她的眼中闪着泪光。

“如果可以,我也不想离开。”

“如果可以,我多想把你的悲伤带走。”

“如果可以,我多想永远封存这段记忆。”

“如果可以,如果可以……”

……

如果我真的可以。

我坐在你的床边,床头柜上是我们的合照。你笑得灿烂,我多想把你的笑容找回来。

我不用睡觉,可我害怕你会晚上踢被子着凉,而我只能无能为力地看着。

我不想看到你如此悲伤,可我又自私的不想离开,我想回到我们一起生活的那段时光。

“我不应该上那辆公交车。”我无比后悔地说,那辆公交车超速行驶,侧翻入江,全车无一幸免。

在那之后,在国外工作的父母就回来代替了我的身份陪伴妹妹。

我无比自私地希望你别把我忘记,却没想到,你我的执念太深,我变成了灵魂伴你左右。

看着你的悲伤,想起在草坪上你奔跑的模样,我很难受,可流不出眼泪,只能变成钻心的痛。

“姐姐。”你轻声喊到,声音沙哑。

“我在。”我像往常一样回复你,却忘了你听不到。

“我又梦到你了。”你说。

“我梦到你没有上那辆公交车,平安回了家。回来给我做饭,我来洗碗。然后写完作业我们一起读书,画画。第二天爸爸妈妈就回来了,他们给我们两个都带了礼物,你的是一副新羽毛球拍,我的是一只新钢笔。”你声音越说越哽咽。

“姐姐,我想你了。”

“你在梦里说,让我买一束向日葵,一天往海里投一支,在这期间,你会一直陪着我,直到最后一只向日葵驶向远方。”

……

“姐姐,你在吗?”

突然间记忆涌入脑海,是的,我做过一次约定——

用来生作为人的权利换走你的悲伤。

“我在。”我回答,意外地,出现了回声,那是我在告诉妹妹——我一直在,直到将悲伤带走。

你愣了一下,哭了起来,我知道,你即将走出悲伤。

第二天傍晚,你将最后一只向日葵投入太平洋。虽然它迟迟不肯离去,但还是随着潮水驶向远方。我借着风拥抱了一下你,身体缓缓消散,化成一抹金光……

“再见。”我说。

我在太平洋带走一片悲伤,请随着晚风大胆去闯。

 

THE END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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