画作-烟霭安陨社区-习书·月砚-习书阁

画作

(大概就是之前写的忘记发了嗯对)

她是记者,也是病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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进门处有着最新期的报纸,她随手帮忙拿进屋顺便打开看了看最新的专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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专访是一名画家的,也刚好是她要拜访的。

门被打开后看见是一个年轻人,面相有几分憔悴黯淡,神情异常的平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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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在那个狭小混乱的宅邸。

她问画家,在他的理想中什么是生命、逝去与挚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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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放下画笔,盛了盏茶放在她前面的桌子。

不大的地方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地随意堆放着画具,还有前不久完成的作品——他笔下最出名的冷色调向日葵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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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说,

灿烂的生命那是细夜里扑朔的烛火,在风中挣扎那不败的摇曳。是顽强的,也是脆弱的。若火总是要熄灭,便无法改变。若火执意要燃烧,怎样都扑不灭的。这就是不确定性与不可掌握的。

孤独的逝去是畸零的鸟儿投向虚无主义的天空,溺死在谓为乌托邦的梦里。离开往往是沉重的,遗憾的,真正放得下的人并不多。

而无上的挚爱是杂色的颜料画布上绽放,描绘着烟花在星辰脚边尖叫昏炸出更加烂漫的色彩,是即使付诸所有也要追寻之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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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手里的报纸一角已经攥的发皱,听着画家的言论不小心打翻了手边的茶,浅褐的茶水裹挟着残星的茶渣子,在杏色地板上分外明显着。

于是画家放下画笔,俯下身收拾着。眸中睫毛的倒映把神态压的很低,也大概那双眸子本就是无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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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生命,逝去,挚爱。这是命运的出现,终结与意义。你会有自己的答案。”

这是他在狼藉里默默清理时为前面的话做的补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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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随意的回答,眼睛盯着半空的茶杯。

“生命是腐败的散漫,逝去是终结的归途,挚爱是模糊的遥遥无期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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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感觉画家对于人生的态度是一种散杂的,无端的莫名的联想起一个词。

“自枯自荣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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洒过半杯的茶很快凉了,她的神情平静地坐着,观察着画家正在完成的新作。

他对于任何事物都像是一种淡漠,包括他为生的艺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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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想起了那幅冷色调向日葵为什么得到极高的褒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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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象征希望与美好的向日葵被用冷色调塑造出黯淡的氛围,给人带来深沉的思考,完整的表现了虚无主义与悲观主义的反色调人生。”

——这是作品赏析的原文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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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抽回思绪,更加凝重的盯着他手头的画作。

她忽然发现不知道什么他时候好像换上了另一帧新的画布,此时是一堆杂乱的色块在一点一点堆砌一个朦胧的大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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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没有看懂。

画家一边画着,忽然开口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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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是因什么而来?”

“被推荐的。”

“嗯。”

他平淡的眼神全凝在了画布上,蘸取颜料的笔轻轻的,像是对待一件高贵的瓷器那般小心细心而不自觉的加快动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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曾经她眼中生命是杂草顽强而笨拙,现在仿佛草根枯萎,徒留个奄奄的绿就只剩虚无,没意义了。

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谈寥寥草草中断续,画家手头的动作紧而不乱,瞥过来一抹目光深刻的像是细细的丝线把人的神态定格在自己眸中,所被凝视的人不敢妄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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闲谈和他的动作一样渐渐节奏慢下来。

画家停笔后,她愣住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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顺着那个方向望去。

那个画布上是她,一个她的模样。

没有微笑,没有情绪的脸,只有带着神的双眸目视着眼前,看画的时候仿佛画中的她仿佛在凝视着自己。

凝视的不是自己本身,而是一个灵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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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望着那幅画作滞了许久,最后一时想说的很多而最后又仅凝成两个字:

“谢谢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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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是画家,也是医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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